谢茂藏了几日的愤怒尽数提起,他倏地抬头看着太子,太子面色平静,看不出一丝情绪——这是一幅很标准的上位者的面目。在上位者的眼里,没有爱恨情仇,只有利益。
就算太子也很同情当初被虐待的徐以方,当初很痛恨折磨徐以方的谢润秋,但,那都过去了。
过去的一切无法补偿,未来的利益才值得考量。
“你坐在这间屋子里。”谢茂指了指里面堆积着大摞文件的办公室,“考虑的事情很多,顾忌的问题也很多,我理解你。”
太子没觉得轻松。
他和父亲住进中南府几年了,居移气,养移体,他如今的气势已经能压住许多桀骜不驯的宿老,与国际上大多数政要相处丝毫不落下风。然而,在谢茂面前,他丝毫没有镇住上风的感觉。
谢茂年轻,沉默,很多时候都显得很好相处,说话就笑一笑,也不和人犟嘴。
现在谢茂依然没有什么过激的情绪,在他的办公室,谢茂和从前一样从容,不急迫。
谢茂嘴里还说着“我理解你”。
那可不是真正谅解的意思。太子很清楚,如果谢茂真的理解他,这会儿已经告辞离开了,不会留下来跟他掰扯。接下来,谢茂必然还有个“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