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的疯狂镇压下来,迅速恢复平静。
在找不到谢茂的半个小时里,他有多少惶恐、惊骇、后悔,全都不会让谢茂知道。
那些负面情绪对事态毫无助益,摊开来告诉谢茂有什么用?让谢茂得知他的无能,还是用他的无能证明他对谢茂的在乎?再用这种“在乎”换回谢茂给他的恩抚和爱怜?衣飞石不至于那么低级。
他控制自己缓缓放松下来。只是,他与谢茂反抱住的手一直没肯放开。
除非闺阁秘室之中,衣飞石很少会主动与谢茂这么拉拉扯扯。他的一切都显得很平常,唯有这抱着不肯放的姿势,泄露了此时的心情。
衣飞石不可能不后怕。
——如果谢茂没能回来呢?
他至今都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。
我为什么那么笃定,陛下去了就一定能顺利回来?
那是陛下。不是帐下袍泽,也不是朝上同僚。什么时候开始,我竟然敢毫不犹豫地将陛下使作刀兵,随意安排差遣?
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不把陛下当陛下,唯有我,我不能。
我怎么能这样?
“修者皆有天人感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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