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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茂从头到尾没露出一丝端倪。
他不曾告诉衣飞石自己做了什么,也不曾告诉衣飞石自己差一点就失败了。
在衣飞石制住司机的瞬间,谢茂坐在后排汗出如浆——没有人会在修行三十个小时之内,就将体内真元挥霍一空。他虚弱极了。那时候,他还坚持着貌似轻松地指挥衣飞石找刹车按钮。
然而,他很生气。
谢茂很少生气,生气代表着无能。在谢朝时,他常常“暴跳如雷”,多半是因为他需要自己“暴跳如雷”。如今日这样不动声色的愤怒,才是真正的愤怒。愤怒来自于恐慌,来自于无能为力。
至少,在没有一张战斗用符的今天,谢茂绝不会拿衣飞石的命去冒险。
——再有下一次,他的招摄真言失败了呢?
谢茂承受不起这样的后果。他不可能再眼睁睁地看着衣飞石死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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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明雅站在副驾座的门前犹豫了片刻,还是敲了敲车窗,对衣飞石说:“石先生,能否和您换个座儿?事极机密,我还有些东西要给老大看。”
“不能。”衣飞石干脆地拒绝。
谢茂从未见过这样的衣飞石,他有些惊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