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内站满了羽林卫,地上倒着一个和父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,穿着不一样的衣裳,正是朕在兰林宫中见过的那人。他舌头被剪断,奄奄一息。
朕的阿兄则瘫软在御座之上,乌黑的淤血吐了一榻,看着母亲的眼睛亮得瘆人。
朕以为母亲该说些什么。
她什么都没有说。
她轻轻地将榻上的凌乱整理一番,安安静静地坐了上去。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阿兄突然尖笑起来,“你要做什么?你要废了朕?朕是皇爷爷亲封的皇太孙,朕是皇爷爷遗诏的嗣位皇帝,你敢废了朕?谢团儿,你不敢。没有朕,你这个太后算什么?你拿什么称制?”
朕也在思考这个问题。
阿兄是世庙所立皇太孙,是世庙所立皇帝,哪怕母亲如今掌权,想要废帝也绝不容易。
可母亲根本不必考虑这个问题。
从她带着兵马从长信宫出来的时候,她就想好要怎么做了。
她坐在站满了羽林卫的宫室中,不在乎满屋子的郁气血腥,安安稳稳地吃了一盏茶,看着阿兄癫狂做作一番,最后才说:“你我母子缘分尽了。”
阿兄愣住。
满屋子羽林卫在母亲示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