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片刻,终究还是心软,问道:“你若是身子不适,去偏殿稍歇片刻。”她是做母亲的,若她开口让保保去休息,没人会指责保保不孝——都知道皇太孙身子弱。
摇摇欲坠的保保却咬牙不肯:“儿子岂能忤逆皇爷爷旨意?”
气得谢团儿想抽他。
衣飞琥跪在殿外,听着里边母子二人的对话,脸色极其沉重。
他知道保保与团儿不和,却不知道这种不和与猜忌已经变得如此深重。保保身子弱,他拼着伤身的危险也强撑着不肯离开,显然是担心谢团儿要在遗诏上做手脚。母子之间,前一天还同舟共济,江山当前,今日就只差撕破这一层面皮了。
保保的心腹宫人来送了两次药,施了三次针,眼看保保都要倒下了,却始终睁眼强撑着不走。
谢团儿心疼更气恨,她知道保保防的是谁,就是她,他谢嘉禾的亲娘!
整整十一个时辰过去,皇帝终于醒了过来,吩咐传见诸位宗室亲王,内阁、枢机处、六部、五寺诸大臣,以及皇太孙、诸皇嗣。
几重殿门次第打开,按照身份远近,臣子们里里外外重新跪了几层,簇拥在皇帝的身边。
“宣,朕传位诏书。”
皇帝的传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