尚予坐上轮椅,衣飞石就推着父亲往外走,准备接驾施礼。
门帘子一挑,衣飞石就看见谢茂温柔和蔼的笑脸,他很准确地察觉到皇帝先看了自己一眼,这才冲自己亲爹施恩,抢先一步阻止道:“今日只论家礼,不必多礼。”
御膳房带来的厨子已经去了长公主府的灶房,没多会儿,谢团儿就带着宫监端着事先备好的饮食上来,施礼拜见:“皇爸爸。”
谢茂叫她免礼,催促衣飞石杀鱼烤上。
衣飞石老老实实地将鱼提出来,按在砧板上剖腹去鳞,动作一丝不苟,非常耐心。
——任何涉及皇帝起居饮食之事,衣飞石办起来都很虔诚,细节上从不敷衍。
哪晓得坐在一边等着看心上人表演的谢茂不满意了,指责道:“那日不是这样的吧?”
那日?那日是怎样?
衣尚予与谢团儿齐齐眼皮一跳。衣飞石拿着剖刀的手也停了一瞬。
衣飞石近十年来只杀过两次鱼。
一次就在今天,杀的就是他手里这一条鱼,另一次,则是前不久他和衣飞琥、衣长宁喝酒那一回。
那日衣飞石与弟弟侄儿在前堂喝酒,衣飞琥喝醉了抱着他的大腿哇哇哭,这种谈及隐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