齿新生的迹象产生,时间也会比常人更长久……”衣飞石慢慢解释,声息渐低。
谢茂已听明白了。
他心中怅然若失,脑子里闪过无数次奉安宫中缟素沉椁的画面,竟有些不能呼吸。
重生这么多回,他经历过无数次丧礼,有亲人的,有大臣的,也有他自己的。他前几世都亲自送走了太后,那时候的太后多年轻啊,被他诅咒着躺进了棺木里,毫不留恋地送去了皇陵,他心里除了厌恶,再没有任何情愫。
明明今生的太后活过了花甲之年,称得上是天年将尽,再不是前几世自裁横死那样凄惨,可是,为什么他前世不觉得如何痛心,今生却如此不舍呢?
生老病死,落花抽穗。天道如此,为何要不舍?
“太医看不出来?”谢茂似乎没觉得太后将死是多大回事。
衣飞石摇头:“回光返照。”
“今日去长信宫用膳。”谢茂突兀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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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不涉及衣飞石的问题,谢茂大体上都是个极其克制的人。
他知道太后快要死了,却没有天天守在太后身边,用看待将死之人的眼神围着太后不放。
他和往常一样上朝理事,只是从前三五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