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正如衣飞石所说,给人治病绝不是大夫越多越好。
尤其是这种小儿先天体弱的毛病,一个大夫有一个大夫的想法,两个大夫的医疗方案可能完全相左。一旦碰到孩子确实身体特别虚弱,搞不好就要断气的时候,太医就可能开按照医书脉案而言绝对不会出错的“太平方”,哪怕孩子死了,那也是病死的,不是治死的,和我开的方子无关。
几个太医里但凡有一个开了太平方,另外几个都会有样学样,谁也不肯再努力施救——万一孩子死了,自己开的方子有了增减,和医书里记载的不一样,和同僚开的也不一样,那就是现成的替罪羊。
谁叫你乱改方子?你有多大的本事和先贤拍板较真儿?这不,就是你开的方子才把孩子吃死了。
衣飞石才看见身边插了桃花的粉瓶,那样清奇雅致的花样,一看就是皇帝的手笔。
“陛下今日还有空去折桃枝?”衣飞石将插瓶拿起来,爱不释手地放在床头。
衣飞石不肯回答,可见那孩子的情况就是真的很不好了。
“带着花儿吧。和朕一起去看看保保。”
谢茂明日还有大朝会,只怕忙到傍晚都不得闲,不如今天就去醒春山房看一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