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飞石缓缓摇头。
“孩子大了,心思也大了。”谢茂仍是拿起扇子轻轻给衣飞石扑风,“这话朕不大好说,你是做他阿爹的,偶尔也要提点些。聪儿才是有大前程的孩子,何苦为他人做嫁衣裳?”
衣飞石慢慢跪下,眼神中带着一缕仓惶与悲哀。
“这是好事。手段虽拙劣些,至少有心去争。朕不能拆穿他,你……”
“陛下,臣不谋君。”
谢茂被他一句话说愣住。
衣飞石低头道:“臣阻止不了陛下,臣也不能听陛下的吩咐,去教长宁如何……去争。”
他曾以为衣长宁火烧县衙是为了衣长安,心中虽失望难过,也隐隐地觉得,这孩子虽不知何谓忠君,起码还知道兄弟相亲,总不算坏透了。打断了腿削了职送回家里,衣飞石还是愿意养着他。
可是,他如今彻底失望了。
起初他就觉得衣长宁这事办得很反常,如今得知事涉皇四子谢泽,他就明白了。
衣长宁火烧县衙根本不是为了遮掩这件事,他闹得这么大张旗鼓无法无天,就是为了掀开这件事。他不是为了捞衣长安,而是为了把谢泽一举打落云端!
衣长宁以为他做得很完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