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衣长宁,一则是为了长兄遗愿,想让侄儿成材成器,有个好前程,二则也是衣长宁做人规矩,学得了他几分本事,他很愿意给皇帝再留几个可用的人才。如今衣长宁出门当差就坏了事,衣飞石又气又恨又羞耻,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皇帝说。
——倘若不是看他的情面,衣长宁没资格娶谢娴,也不会进羽林卫,更不会得到随侍皇帝微服出游的机会。换句话说,衣长宁若不是他的侄儿,根本就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、情报准确地烧了县衙。
谢茂也不需要他怎么说。能让衣飞石羞窘成这样,犯事的还能是谁?
“多大的事儿?看把你急得。”谢茂拿着扇子在他面前扑了一股风,笑道,“旁人惹了这事儿犯的是国法,他小人家坏了事就是家务。叫孩子来问一问就是了,你急成这样,还怕朕把他怎么样么?”
衣飞石早几年就请衣尚予开了祠堂,把衣长宁过继到他名下,只是碍于谢茂早年反对,没能在朝廷礼法上为衣长宁请封世子。这些年谢茂改了主意,正经把衣长宁当衣飞石的儿子看待——小衣的儿子,那是普通人么?惹多大的事出来,谢茂也只认为他是小孩儿顽皮。
为了让衣飞石安心,谢茂吩咐秦筝:“去把往盐政总督衙门送信的人马追回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