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还要叫他去送口信呢?为什么不能直接说不要你多事,非要暗示呢?
联想起进门时襄国公府的小厮告诉他,家里还有个“表老爷”在,百里简顿时把前因后果都想明白了:坐在屏风后的哪里是衣飞石的内眷,只怕就是那个监视衣飞石的“表老爷”。
他后悔极了。
怎么那么莽撞?丝毫没想过谈话是否安全,就大咧咧地和恩公说那么私密的话!
百里简在路边香器铺子里挑了一个不怎么值钱的香筒,附近没有首饰铺子,却有个当铺,他花了大价钱在当铺里弄了一串死当的珍珠头帘,拆掉银线塞进香筒里,提着往柳巷长街去了。
若他不去,屏风后的“表老爷”八成会以为他胆小,逃之夭夭了。
然而,也有两成的可能,那人会怀疑是不是衣飞石给了他暗示,所以他才能顺利脱身。
——百里简想留在京城做官,既不想被人视为负义胆小之辈,更不想因此让衣飞石再吃罪一回。
所以,他必须硬着头皮去柳巷长街一趟。反正这口信也没什么实际意义,就算带过去了,也不会出事。何况,他还不是用嘴说的,而是送了一份礼物。
实在没办法了,抵死不认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