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当年五六岁的女童了,衣飞石也不好替她拍背顺气,看着她日益长开的俊秀眉目,到底觉得有些对不起她——皇帝仍旧想让她做嗣皇帝的母亲。她这一生,只怕还有无数次今日这样担惊受怕的时候。
谢团儿很快就调匀呼吸镇静了下来,这才有空看清楚衣飞石的脸色。
衣飞石那日抽自己脸颊实在抽得不轻,除了没把牙齿打下来,手劲儿重得没分寸,这么几天了,脸上还带着瘀伤。
谢团儿粗通武艺,多看两眼就知道这不是皇帝打的。
看角度痕迹,就是衣飞石自掌嘴巴。
她知道皇帝有多宠爱襄国公,她不止一次看见皇帝回头服侍襄国公饮茶吃果子,还看见皇帝拉着襄国公的手,满眼都是温柔专注的笑。如此恩爱的两位,为了她的父王起了嫌隙,还让一向在皇帝跟前体面优容的襄国公不得不自掌嘴巴,多么痛苦屈辱啊。
谢团儿起身退到屋中,恭恭敬敬地叉手下拜,给衣飞石磕了头。
她仍是没说什么感恩道谢的话,恩是用来报的,不是用来说嘴的。
施礼之后,谢团儿就带着人告辞了。遵从衣飞石的叮嘱,闭门不出,静待消息。
衣飞石心中涌起一股欺哄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