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第一次强硬地将手抽了出来,低头道:“臣不敢。”
昨日怎么说,都说不明白。今日随便说一说,就说明白了。这不是很奇怪吗?
衣飞石同样不理解谢茂心中的偏执与纠结,皇帝态度转变得这么快,让他觉得很不真实。可是,他能感觉到的是,皇帝心中的情绪又真的很难形容。昨日愤怒是真的,今日的释怀与心疼也都是真的。
衣尚予曾说皇帝喜怒不定,衣飞石就不认同。喜怒不定,那都是陛下在人前做戏,故意为之。
一直到这两日的经历,才终于让他明白了何谓君心难测。
“小衣……”谢茂捏住他的手腕,“朕给你赔罪。”
衣飞石温顺地搂着谢茂歪在榻上,慢慢解开谢茂的衣裳:“陛下问话,臣说不清楚,就是臣的错处,何况,”他还是忍不住赔罪,“臣不该自作主张。去黎州的事,是臣做错了。妄揣圣意,更是该死。陛下不与臣计较,是陛下爱惜臣……”
“臣如今该下榻跪着听陛下教训,还是……服侍陛下安寝?”衣飞石低声问。
听出衣飞石恭敬背后的疲倦,谢茂知道衣飞石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。
他将被子拉上来,柔声道:“歇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