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训,又这样低声下气地赔罪,谢茂也不忍再苛责,压着火气,克制地说:“朕知道你心善,旁人对你好一分,你总要还给人十分。这些年你与谢范交好,朕看在眼里,也觉得欢喜。可是——”
衣飞石伏在地上不肯抬头,谢茂看着他恭卑的背影,告诫道:“内外亲疏,你要分清楚。”
这几句训斥,真正是一句比一句厉害。
衣飞石自认赶到黎州是阻止事态恶化,并无偏袒回护谢范之心,谢茂却直接认定了他就是因为私交才伸手去拉谢范一把。你和他好,好到内外亲疏都分不清楚了,好到朕交给你的差事,你不认真办,反而仗着朕对你的信任,以权谋私向谢范透露内情,你辜负了朕对你的信重!
“陛下误会臣了。”
“臣并未存心为黎王欺瞒陛下,陛下,臣心中只有陛下……”
衣飞石觉得自己必须解释,这么大一口锅,他委实背不动。
却不知道谢茂怒的从来不是他“偏心谢范”,而是他“偏心谢范却打着关心朕的旗号”,简直“以为朕可欺之君”。
才用红肿的脸颊与嘴角滴落的鲜血把谢茂怒火抚平,他又开始了替自己辩解。
在谢茂看来,这又是不知悔改地继续狡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