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急到眼前,衣飞石也想不到会如此艰难。
去岁衣尚予在枫林雅筑求皇帝纳妃生子,皇帝义正词严拒绝,衣飞石还为此心花怒放,如今他知道了,这根本就不是皇帝的身后之患,而是眼前之患。原来父亲所求,才是最老成的谋算。
他求皇帝纳妃生子,心里也是极其难过。他如今自私了,不愿皇帝立后,哪怕中宫嫡出才是名正言顺,可是,他就是不愿意皇帝有正宫娘娘……他低着头,自私的羞耻与忍让的痛楚都在心尖打转,哪里还敢抬头看皇帝?
谢茂气得心口疼,往后靠了靠,歪在凭几上,低声道:“你不敢看朕。”
“你起来,朕不为此事罚你跪着,可你实在太过分了。你告诉朕,你叫朕纳妃生子,你用什么身份劝谏?是朕的臣子,还是朕的心爱之人?”谢茂问。
衣飞石仍是死死跪在地上,额头触地,不肯说话也不肯起身。
“说话!”谢茂厉声道。
自从重生与衣飞石相识以来,谢茂从未如此疾言厉色对衣飞石,再有多大的脾气,沉着脸训斥一句已经是极限。如今厉声质问,声音都似要劈了,衣飞石如此胆色,竟然也被吓得瑟缩了一下。
谢茂气疯了,披头散发掀开门帘子,怒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