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情就不是随便封个公主那么简单了。
凿陵要动用工部许多资源,银子又是镇国公府出的——若是动用皇室内帑,上上下下还能沾点油水,衣尚予那煞神的银子,谁敢去动啊?占不到朝廷的便宜,还要看别人(衣家)占朝廷便宜,这对某些人而言,就比掘了自家祖坟还难受。
劝谏弹劾的奏折哗啦啦上了一批,劝谏自然是给皇帝,弹劾的则是衣飞石。
——衣尚予不敢惹。衣飞金离着京城十万八千里,衣飞石刚还在京城,得,就他了。
谢茂收了奏折哭笑不得,得亏把小衣送走了,天天看着这些玩意儿不糟心么?
他如今也不再玩杖毙御史的把戏,一帮子想送儿子进宫的宗室都在讨好他,听说他阴着脸在朝会上拍了一次桌子,几个写折子反对给衣琉璃凿陵的御史就被扒了个底儿朝天,这个内帷不修以妾做妻,那个骄纵亲族在老家圈地害民……
谢茂不是喜欢玩弄权术的皇帝,架不住文帝、孝帝都喜欢玩儿。
如今朝廷里大半朝臣都是党同伐异的玩意儿。千里做官只为钱,细究起来,哪个屁股是干净的?连裴濮这样混到户部尚书的牛人都和巨贾暗通款曲,谢茂用起来不膈应,杀起来也不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