璃用裴家罪妇的身份凄凄凉凉地在娘家停灵送葬,还是堂堂正正地昭告天下,这女子义行忠烈,功赠郡主,用礼部官员操持着风光大葬?
等不及大理寺慢慢结案了,所以皇帝先下旨封赠,为的就是衣琉璃的身后之事。
送走黎王之后,衣飞石又招待好礼部的晏郎中,着家人陪着礼部来人重新布置衣琉璃的灵堂,忙到天色渐暗,他才发现赵从贵居然还在等着。
“怎么不来报?”
衣飞石真生气了,他府上服侍的小厮不甚机灵是真的,亲卫怎么也这么不着调?
曲昭苦笑指了指天,道:“不许报。”
这动作把衣飞石惊住了,顾不上清问亲卫,忙上前给赵从贵施礼:“公公,是我怠慢了。”
赵从贵笑眯眯地将东侧厢房的门推开,一股融融暖意便扑面而来,显然里边的人已经待了许久,整个屋子都已经被火盆烧得极其暖和。一个身穿天青色圆领锦袍的少年负手站于墙边,正在观摩墙上所悬的一幅前朝书圣顾衍之的真迹。正是谢茂。
谢茂此来没有穿御常服,身上的袍子与寻常世家子弟一般无二,且素净得惊人。
——这是念着衣琉璃新丧,刻意避忌了。
衣飞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