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先是将衣飞石的手指捏着一根一根抚摸,随后像抚摸琴键一样,用指尖在衣飞石的手指上次第划过,衣飞石修长白皙的手指顺着他指尖的玩弄接连散开,又被他握在手心,来来回回地玩。
谢茂一边玩儿,一边继续咬衣飞石的耳朵:“想明白了么?”
衣飞石背身卧在他的怀里,许久都没有吭声。
——好像明白了,又好像更困惑了。
明白的是皇帝既然肯这么不防备自己,那自己的处境和被杀的宗室王公必然不同。皇帝会毫不客气地杀宗室,……应该不会毫无理由就杀自己吧?
可是,为什么呢?
与皇帝相识的过往就像是奔马一样在衣飞石的脑子里踏过,踏得他头昏脑涨。
好像从一开始,还是信王的皇帝就一直很信任他。他们总是毫无心机地独处,皇帝从不担心他用武力挟持,更是莫名其妙地相信着自己的忠诚。——衣飞金在西北,皇帝不放心,可是,皇帝很放心把他放去西北。
为什么呢?凭什么呢?我做过什么足以取信陛下的事吗?衣飞石努力去想,遍寻无着。
他昏头昏脑地回头,撑起身子与皇帝对视,半晌才说:“臣不明白。”
谢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