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太后两个坐席。不过,在摘星楼之外的步莲台上,桂树之下,金菊簇拥之地,三张坐席品字排列,首尾相接,看这不南不北不东不西的方位,竟然是个不辨上下主客的散谈之席。
衣飞石看着这坐席的摆位背后都发凉。
与皇帝、皇太后散席而坐?臣不僭君,这位置坐了就是死罪!——他越发觉得,皇太后这是刻意找茬要弄死自己了。
据说太后还在浣花池边散步,谢茂站在步莲台往下望,果然远远地看见了太后的仪仗。
“来,小衣,先坐一会儿,太后还在老远呢。”
谢茂转身招呼衣飞石坐下饮茶,换双木屐松快一会儿多舒服?
回头才发现衣飞石低垂眉眼束手站在一边,那模样要多恭敬有多恭敬,要多老实有多老实。
诚然宫中恭敬老实卑微入尘埃的太监宫婢多不胜数,就算是号称文骨铮铮的大臣,在皇帝跟前也是识时务的多,卖傲骨的少。可是,谢茂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衣飞石这么小心谨慎的模样了。
他一如既往地爱重珍视,已经让衣飞石习惯了在他跟前放松。
“干什么呢?”衣飞石安静得像是不存在地低头束手侍立,让谢茂觉得很不习惯。
衣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