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裹着不知道是谁的衣服,鼓鼓的脸蛋子被空调吹得通红,面上安静平和,天使一般。
医生给孩子检查了一下,说没有明显外伤,脊柱颈椎和关节也都是好的,不过还需要进一步的影像学检查才能确定有没有内伤。
等孩子检查的间隙,林雁池让父母在里头候着,自己来到外面走廊。
祁陆阳坐在长椅上,见人来了,站起身。
他衣服早已湿透,单薄的布料贴在身上,不说御寒,连蔽体都几乎做不到。祁陆阳额头上有块撞击形成的圆形创口,已经包了个纱布,手臂上更是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玻璃划痕,哪怕已经过简单处理,仍是触目惊心。
原来,外套上那些血都是他的。
“嫂子——”
祁陆阳话没说完,林雁回已经走过来甩了一巴掌,又狠又重。随着啪的一声脆响,他脸一偏,颊上立即红了一大片。
慢慢把脸转回来,祁陆阳继续说:“嫂子,对不起。”
周围没人敢上来劝架,他孤零零站在一处,就像个犯了错、无家可归的孩子。只是,祁陆阳这种时候仍昂着下巴,身形笔直,肩平腰挺,任凭发梢上的雨水从深邃的轮廓上滑过,往领口灌,至始至终没显出半分畏缩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