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如何都下不了手,曾经闭眼就能做出来的动作,如今却变得无比艰难。陆晚脑中空空,手指僵直了一般,耳朵里也听不见其他,只有胸腔里一颗心在狂跳的声响。
那声音轰隆隆的,像有惊雷在耳边坠落,一如阮佩期期艾艾地敲开病房门,来找她抽血帮忙的那天晚上。
过度紧张会让人缺氧,陆晚有些发晕起来,她难受地用一只手撑住床沿,又用另一只手在前襟处摸索。她找到祁陆阳还给她的玉佛,把那块玉捏在手里,良久,心里终于平静了片刻。
陆晚想起两人在南江机场分别的那天,男人将带着自己体温的玉佛挂在她胸前,他还说:“菩萨最喜欢你这样的好姑娘,会一直保佑你的。”
将玉佛印在唇上几秒,陆晚不期然抬头,意外地发现庄恪紧绷的嘴唇越抿越紧,眼睫毛也在轻轻颤动。
醒的?
庄恪的睫毛不算长也不够翘,却十分浓密,小扇子一般。半睁眼皮时,它们会在男人的眼球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。
陆晚总是看不清阴影藏着的东西,也看不懂阴影下的这个人。
不受控制地,她想起那个圣诞节。
街面上游走着如织的行人,耳畔传来叮当叮当的歌曲,天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