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晚绝望地闭了闭眼。
最近半个月,她几乎夜夜都在做梦。梦里的陆晚还是个小女娃娃,陆瑞年一手牵住她,一手拉着大不了多少的陆阳在路上走。巷道里青石板小路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幽长寂静,雨后青草香掩盖住老街的霉气,老人家端出副严厉模样,悉心教导:
“你们两都听好了,不管走到哪儿,我们陆家人从来都是有毒的不吃,犯法的不做。不听话的,以后别想躺祖坟里去,老子不让,祖宗也不让。”
陆晚那时懵懂,心想,祖坟算是什么好地方?不过是几个长满半米高杂草的土胚子,石碑上刻的名字她都认不全,更别提里头躺的那些白骨架子老祖宗了。
死了以后躺不躺进去,算很大的事吗?
此刻,眼见着清明临近,陆晚突然很想回章华老家的祖坟去给陆瑞年磕几个头。
为自己,也为祁陆阳。
她再度开口:“要是爷爷还在,看到我们两这个样子会怎么想?陆阳,爷爷他——”
听到这句,祁陆阳发自肺腑地佩服陆晚:是因为太了解吗?她为什么总能精准地戳到自己的痛处?一戳一个血窟窿。
陆瑞年说过的那些话,祁陆阳从来没忘过:老人说,有毒的不吃、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