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走,不会多待。”
又是一阵听不清楚的响动,听筒那边开始传来陆晚耐心的哄劝:“行,行,我答应您,不让他回来了。但您也得答应我,等再好点儿就上帝都治病去,好吗?”
祁陆阳不用看、不用猜也知道,陆瑞年肯定在摇头。他以为陆晚会让自己帮忙劝说老头子几句,他甚至做好了再次残忍拒绝的准备。
结果,祁陆阳等来的却是一声凄厉绝望的“爷爷——”。
除了混乱的脚步声和撕心裂肺哭喊,以及心电监护仪急促到让人焦虑的忙音,对面再无其他回应,甚至没谁有空挂断电话。
难怪让自己别回来……祁陆阳脱力地垂下握着手机的那只胳膊,眼前一阵眩晕,差点要站立不稳。
因为向来精明敏锐的陆瑞年比谁都明白,没必要了,赶不上的。
*
陆晚听科室里的资深护士解释过回光返照。
在生命即将夸过生与死的临界点时,人会把身体中仅剩的三磷酸腺苷全部分解,分解中释放的能量与肾上腺素协同作用,最后一次让濒临衰竭的器官运转,拼尽全力恢复供血供氧。
那是人类以血肉之躯对死神的拼死一搏,那是他们对所爱之人最深切的一次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