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他的马,马蹄扬尘,横冲直撞,一骑掠出,直奔长安。
青阳子走到长安城门外的时候,扑倒在地,有人当他是乞儿,扶他起来,却见他泪流满面,泪水冲刷脸上的沟沟坎坎。
问他哪里人士,行年几何,儿孙何在,他木然流泪,一字不答。
官兵只当他是乞儿,是时守备松散,不复从前帝都威严,竟也将他放了进去。
青阳子步履蹒跚走入长安城,仰起枯瘦身躯,勉强看得到高入云霄的屋顶、宝塔。城北帝王居,未央宫巨大巍峨的影,莽撞闯入眼帘。
十年前,他衣长袍,携长剑,从此门过,足踏万千屋脊,渺渺一躯体,升入九霄间,从上到下,俯斫帝王居!
十年后,发上生尘,足下生芒,披发黧面,手扶藜杖,匍匐跌撞,鬓已生白,满面尘霜。
他百感交集,手之舞之,足之蹈之。
道畔行人皆当他是个疯了的花子,也没人理他。
他喉中翻滚,一会儿含泪哽咽,抬起粗重手杖,自顾喃喃
“我执此利剑,当斩谁的头颅?”
一会儿又慨然大笑——
“我错啦!一无来处,二无去处,三无利剑。我即我也,来即来也,不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