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陈巴长叹道:“我是后来才听说的,墨家老爷子也是受了上头的严命,拿不到典籍,全家都要遭殃。我猜,燕老二怕也知道了,所以才难以下手吧,说白了,谁家爷爷不是爷爷,谁家孙子不是孙子?他要保护自己孙子,害了你爷爷,你能怎么着?你说这事能怪谁去?咱们平头老百姓,到最后不都只能怨自己倒霉么?”
苏缨闻罢,心潮如涌,久久不能平复。
在她记忆里,燕无恤和阿尧是有过几次接触的,最初为了救她,是阿尧去梨花巷找燕无恤通风报信。
后来在太初楼,阿尧遭难,自己去救。
燕无恤也一直在旁,并无表现得有半点异色。
如今回想,却觉得魂思震荡,上下难安。
陈巴见她虽障着面,然眉目之间,又惊又怒,又哀又怜。一时,竟也被惊住了。
他有些感动,又有点不自在。渐渐收去有些玩笑的神色,神情复杂道:“你莫告诉他我都跟你说了,他定不愿意旁人探听这些的。我也命苦,生来就是孤儿,但我不一点也不喜欢旁人可怜我。”
陈巴自己都不喜欢,更别提燕老二那个,遇着什么事都自己吞,看似宽豁,实则自矜自傲至极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