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啊。
苏缨蹙眉深思,神态怪异。
阿曼愣在一旁,欲劝不得。
二人都没有察觉到,这个被燕无恤刻意嘱咐过的车夫,选择走的路,已不是来的那一条。
……
鸿鹄楼是西京长安延庆坊的一处花楼,楼里有胡姬,还有西域来的葡萄美酒。
门庭若市,人群熙攘,金发碧眼的胡姬身裹薄衫,肌透雪底,拥一把琵琶,弹奏一曲仙乐。众人嬉闹哄笑,或进或出,抛掷香药、锦囊等物打赏她,门口热闹非凡。
一道雪白衣袍的身影,从后面转给达官贵人设的隐道竹阶,拾级而上。
在他身后不远处,跟着另一道黑色的身影。
白衣人显是这等场所的常客,他缓带轻裘,姿态雍容,驻足听了一会儿琵琶,赏了一片金叶子,又亲自去酒窖选酒。
与他相比,黑衣人神情就要肃穆得多,他虽生的好,然衣视朴实无华,远不如白衣公子看起来矜贵,反倒有些风霜砥砺之色,却不似此间常客。故二人登楼之时,总有莺莺燕燕,巧笑倩兮,簇拥着白衣公子,却个个都远避后头的黑衣客。
那白衣人自然就是陈云昭,他含着浅笑,着实享受了片刻佳人簇拥的快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