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点头:“好。”
苏缨心里忽然难以抑制的失落起来,视线里的燕无恤模糊得更厉害了,甚而那只是一点幽微的鼻酸。在她转身走了没有多久,就又被脚下磨损的疼痛吸去了注意力。
她没有朝燕无恤的方向走,而是直进了白马驿。路上花了三个铜板,乘了一辆拖着干草的牛车,又花了两个铜板,买了一碗湃着果子的凉茶,凛冽的酸梅味儿、粗涩的粗茶味儿、还有水里难以掩藏的土腥味儿,搅合在一起,冰冰凉凉的滑入喉咙,她便又觉得好些了。
白马驿不仅是个驿站,还是个小镇,是从岭南一代北上西京的必由之路,南来北往的商贾常常在此停歇,久而久之,便成了一大通衢重镇,风物云集,奇异新鲜。苏缨看到镇口悬挂的彩旗、华灯,又看到绕镇而过的一川碧水上竟是密密匝匝的酒棋,舟行其上,酒家面着水设了木台,一座又一座木台上累着高高的酒坛子、酒碗,客商泛舟饮酒,顺流而下,一路便在水边的木台上取酒。满舟花载,一川酒香,水声夹杂银钱落罐、店家吆喝、伶人弹唱之声。见此繁盛热闹的场所,苏缨登时便将些微烦恼愁绪,尽抛了九霄之外。
酒川一隔,苏缨看到其中一家店挂出了二十年陈酿“白堕春醪”,传说这酒乃前朝洛阳刘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