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无恤直往小屋去,在未尽的火光之间翻找着,最终寻到他上一条厚厚棉絮间的身体……李揽洲已被烧得面目全非,唯有身上的衣衫和高挑异于常人的身姿方能让人辨认出是他。
燕无恤愣愣望着李揽洲的尸首,似不敢相信一样,反反复复辨认。
他伸出手去,碰到了尸首腰间悬挂的一块玉——这是李揽洲过世的娘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,揽洲曾说,翩翩君子,如琢如磨,君子无故玉不离身,便是哪日死了也要佩着玉去。
燕无恤紧紧将它握在了手中,喉间爆发出一声嘶哑的哽咽。
身侧火焰还未尽,尘烟还四起,燕无恤就坐在废墟之间,面前摆着李揽洲的尸首。
苏缨远远立在他身后,只见他手臂肩膀微微颤抖,低垂着头,将玉佩握得关节泛白,一条被烧的七零八落得穗子垂在掌心旁。
良久良久,他似终于才从窒息间喘过气来,重重的吸了一口气,便连那吸气的声音,都带着浓重的沙哑。
“……揽洲。”
揽洲与他,相交莫逆,亲如手足。
“李揽洲。”
十余来来,放鹤山林,与世无争。
谁会害他性命?谁要害他性命?谁能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