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样近,此时又觉得那样远。
她没有下来,而是慢慢的,吃着渐渐被夜风冷凝的饴糖,咯嘣咯嘣的,一口一口,边吃边看着。
李揽洲站在原地发呆,半晌,霜露渐起,一轮淡淡的弦月挂在山头,燕无恤的身影像是一粒小小的墨丸,凝在雪白如纸的月光下。他轻身如燕,在一片山林之间登临树梢,采撷了大把松针。
李揽洲坐到苏缨身侧不远处,发问:“小丫头,你知道燕无恤练的是什么功夫么?”
不待苏缨回答,他又道:“那是青阳子传下的一脉内功,名湛卢剑意。”
“湛卢剑意?”
“湛者,明亮剔透,卢者、人之瞳仁。湛卢剑是这天地之间,一双明亮的眼睛。”
山林如一脉又一脉安静延伏的长龙,雪亮的月光下,燕无恤手中携松,身体如被长风托举,轻得直欲和月光一起去了。他施展着轻身功夫,身影越来越高,越来越高,最后一借力,自树梢上跃起,飘飘然天地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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