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慢地跪下来,跪在床边。
李清一的手指潮湿温热,这触感让他又安心又痛苦。
他在流泪,很多很多不甘心,很多很多失落和委屈。
他跪在床前,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,过去了多久,他无从知晓,还剩下多久,他也算不出来。药效4-6小时,这大概是他此行——不,是此生唯一的珍贵记忆。
※※※※※※※
出门前,章燃在床头放了一杯水。她的衣物被叠放整齐,房卡放在触手可及之处。
章燃粗略计算了时间,就算立即出发也赶不上飞机了。但是,他已无路可退,那是他唯一的路。
他出门走出几步,慢慢停下来。
隔壁李清一的房间门口,踟蹰辗转的杨劲缓缓站直,酒店走廊铺了厚地毯,两人仿佛置身真空,世界安静得只剩下耳鸣。
杨劲没有一丝倦意,相反,他似有预感,眼神凶残锐利,警觉地朝章燃走过来。
“她呢?”问话时,目光扫向刚刚徘徊的隔壁门。
章燃沉默地递上手中房卡,杨劲接过卡来,瞪着他去开章燃刚刚关上的门。
杨劲很多年没有如此紧张,手在微微发颤,双腿也不那么灵活,他根本无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