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里没有他年少时习以为常的勾心斗角,亦没有他幼年背井离乡时的举目无亲。
他睡在她身边, 素来紧攥的拳头松开微曲,连眉心都舒展开来。
梦里什么都好, 唯一不好的是,她在梦里狠狠骂他:“你这个又丑又老的臭男人。”
这句话反复飘荡耳畔, 最后一次听,她在梦里拿刀扑向他,犹如从前在广陵军营, 她企图用刀刺死他。
孟铎猛地惊醒,心口处的旧伤隐隐作痛,胸闷得喘不过气。
睁开眼一看,原来自己不知何时将左手置于心口处,所以才会压出不适感。
再侧眸一窥, 少女已不在榻上,锦被空荡荡, 床头她枕过的痕迹全然不见,仿佛昨夜她从未出现过。
走了?山阳回来了,带她离开了?
孟铎紧盯少女枕过的地方, 半刻, 他默默撑起身子下榻, 步伐艰难趿鞋往外。
立床榻最近的小案上,碧绿的玉扳指格外显眼。
孟铎眉眼微滞,拿起放在手心,握紧又松开,最后放回案上。
她不但走了,而且还连玉扳指都还了他,可见昨夜她说的不是气话。
她离开了,不再扰乱他的心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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