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事梳洗,一名衣着不俗的和善老媪亲自服侍少商更换服饰。她并不多话,只是一直微笑的看少商,察觉到女孩好奇的目光,她才道:“我是公子的傅母,姓王。”
袁州牧总共一个儿子,她口中的公子自然是袁慎了。
“王媪不用去服侍袁公子么?”少商被看的不好意思。
王媪笑眯眯道:“公子主意大的很,又爱挑剔,穿什么衣裳配什么玉饰,十岁起就不容别人给他做主了,老奴才不去找晦气。”
少商笑了,她喜欢这样有趣的老人家。
用膳的正堂已是灯火通明,袁慎装扮一新的站在门旁,银冠锦衣,人如美玉。
少商微微凝滞了一下,随后微笑着迈步进堂——刚才王媪虽那么说,但袁慎衣饰的细微处依然不难看出年长女性关怀的痕迹。比如袁慎虽爱青玉,但这种天气,他就会佩戴触手温润的羊脂玉。
不像霍不疑,虽然皇老伯恨不得将私库敞开了给养子装扮,但有些细节是无法顾及的。数九寒冬,他的里衣还是虽名贵却沁凉滑腻的纯丝衣料,七月流火,他会直接睡在万金难换的玉席上,却不知要先铺一层薄薄的宣麻来隔绝寒气。
少商微不可查的轻叹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