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一窒,骂道:“你也来气朕?!”
“臣不敢。”霍不疑神色黯然,“臣与三殿下来往十几年,可是动了易储念头,不过四五年。从那时起,臣就知道,自己将来难逃不忠不义忘恩负主之名。可是,陛下……”
他缓缓抬头,凝视养父,“臣在太子身边才短短数年,就能总领东宫所有能辖制的军队官吏税收密报,一应令符印信俱在臣手。等将来太子登基,臣立刻就能专国秉政,大权独揽!陛下,您愿意看到这样么?”
皇帝手下咔啦一声,稳固牢靠的漆木扶手竟被他捏裂了一道缝。他沉着脸道:“那你又为何不专国秉政,大权独揽?”
霍不疑道:“臣年幼时,曾听阿父对阿母说,当年群雄并起逐鹿天下,他比陛下年长,比陛下家财丰盈,至于名望才干也不见得比陛下差了,可他还是愿意辅佐陛下。因为他在陛下身上看到一种光彩,像无边无际的土地一样沉静踏实,像奔腾不息的河流一样汹涌壮阔,强而不欺,柔能克刚——阿父认定您就是能安定天下善待百姓的真命天子。”
皇帝今夜第一次露出笑意,板着面孔道:“你那会儿才几岁,怎么记得这么清楚,不是瞎编的吧。”
霍不疑微笑道:“臣自小记性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