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始闭眼倾听,脸上总算露出笑容。说来可怜,作为长子,他非但没继承到亲爹一丁点的美貌,连艺术细菌都没染到几毫。
曲至一半,程咏已叫僮儿搬出心爱的长琴,程少宫从腰间取下一枚精致的黑陶圆埙,前者拨弦,后者按住埙孔吹起,双双合到少商的笛声中。
程颂不会乐器,但有一把能让声乐系教授抢破头的好嗓子。他略一试音,少商被惊艳了。好家伙,低音至少能到c#2,高音起码也有g4呀,更兼之声域清亮宏伟,余韵悠长。
兄妹四人起初不甚合拍,然而不过片刻就能凑成调子,端雅的琴声,古朴的陶埙,清亮的横笛,加上响彻屋宇的宽阔歌声,迅即汇合成一曲英迈热忱的《载驰》——载驰载驱,归唁卫侯。驱马悠悠,言至于漕。大夫跋涉,我心则忧……
程始摇头而笑,再也生不起气来了。
程姎坐在一旁轻轻击节打拍,面露艳羡之色。其实她也学过琴与瑟,但弹的不大好,时有凝涩之态,哪敢像堂兄妹这样在人前大方的献技。
萧夫人凝视厅堂中央的四个儿女,男孩挺拔刚健,女孩雪肤花貌,都那么聪慧健康,灵气洋溢。她忽起了个念头,如果当年她哪怕撕破脸也要将女儿一起带走,是不是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