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又要他出卖跟了他十多年的兄弟,是对他太自信了?还是对自己自信?
他是真的一点都猜不透皇上的心思。
殷绯又拿了一本奏折继续看,是小西川的事,小西川刚安静的一阵子,又开始搞事了,当地镇守的将军请粮出战。
说起小西川,他想起了另一个人,水稻已经成熟待摘,那人应该也该学成下山了。
“有些人做错了事,可以原谅,有些人不行。”殷绯在奏折下打了个勾,意思是他‘准了’,“你懂我的意思吗?”
何清凝眉,“让我出卖兄弟换来的机会,我做不到。”
殷绯百忙之中瞥了他一眼,“看来你还没明白。”
奏折合上,放在批好的那边,“回去好好想想吧,想好了再来找我。”
何清愣了愣,他跪坐在马车里,膝盖下是厚实的毛毡,暖暖的,一点都感觉不到木板的硬度,骨头里却传来微微的疼。
不知道是跪得太久硌的,还是他从内到外觉得疼?
手揪紧了衣摆,指尖握的发白,额间隐隐有汗流出。
他要做一个艰难的决定,这个决定可能会赌上很多人的命,包括他自己的。
“罪臣愿意相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