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这样一笔生平未见的巨额赤字,只觉得手心都在冒汗。
以他对粮簿的熟悉,他很快能比较出来,就算往岁大丰收之季,整个亭州全部粮税也不过就与这个数目相差仿佛,更不要说现在亭州的情形——三雍不在掌中,丰安三年无税收,三亭才刚刚收拢,田地归属还在振荡,对今岁税赋的影响还未可知!
这就是姬澜沧心中这段时日一直担忧之事——镇北都护府的财政危机。
看着场中这般沉重,岳欣然却摇头失笑道:“姬先生,你还少说了一样,你只说十万边军的粮票激励,却忘记了,如今边军悉数归于都护帐下,他们的日常米粮,也要由都护府来负担。十万人的米粮,算上牲畜所需草料、一应军需供给,每月至少亦要六万石。”
宿耕星此时已经呆滞得不知要摆出什么表情了,他不过是随口一问,万万没有想到,线索的那头,竟问出这样一个结果!
他们先时听闻亭安诸事顺遂,只觉得都护府终于手头有了兵,终于是立住了脚跟,现在才发现,这是好大一个烫手山芋,说不得,军中那些奸滑似鬼的家伙,就是因为眼看要耗完了朝廷的米粮,衣食无着才投都护府的!
十万边军才刚刚收回,估计他们库中米粮还有一些,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