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好停下,鼓点停歇,正是场中安静之时,孙之铭浑浊眼睛中迸出嗖嗖冷芒,毫不客气地看向文华采,激昂的声音十分清晰地传到了一旁的帅帐之内:“三日前亭安城头误点狼烟,军国大事岂容儿戏!这般大误,亭安郡守合该革职问斩!如何能处置眼前追回佃农之事!”
林镛脑海中此时只有四个字:图穷匕见。
原来,孙之铭利用这群乡绅与边军的关系,打的是这个主意!
自己不过想图谋雍安一地的郡守而已,他却利用这特殊微妙的时节想要三亭之地!
不,孙之铭想要的又哪里只有三亭之地!
他已经在三雍之地颇有影响,若再能辐射三亭之地,并借此事将边军之后的那些乡绅拢在手头,即使陆膺手中握有大军,那也足可分庭抗礼!
当真是老谋深算!竟叫林镛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
孙之铭那番话嗡嗡响在文华采耳畔,好歹也是混过官场这些时日,也给刘氏兄弟做过幕僚,他哪里能不知道,孙之铭这番话之前便是万丈深渊,掉下去恐怕他连尸骨都捞不上来。
论资历地位,孙之铭乃是前任户部尚书,而他不过只是小小亭安的郡守;论根基,孙之铭乃是亭州最大世族孙氏的家主,而他背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