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婢女捧了香胰、清水、软帕来,服侍她净手。
待她有条不紊洗了手,换了衣裳,才坐下来饮了口茶,孙洵再也忍耐不住的火光道:“你先前派出去散布消息的人,压根就没有派上半分用场,事儿都没有闹成,看到粮队那些贱民就全都熄火了!”
林氏皱眉:“粮队?”
孙洵神情中难掩烦躁:“起码上百辆粮车的粮队!这都护府一时有了这么多粮,想要再拿捏陆膺便更是难上加难,更莫要说阿父之计了!”
林氏却是想了想疑惑问道:“可这许多粮,怕也不是时时都有吧,东边还打着仗,便是国库里也不会有太粮,陛下走的时候,可没有给陆都护留下什么粮。这位岳司州的粮,自何而来?”
孙洵起身来回踱步道:“甭管她的粮自何而来,现下这情形,可怎生是好!”
林氏沉吟道:“若只是这一批,也还好说,几百车辆,整个亭州城,要吃粮的人实是太多了,陆都护手底下的兵,亭州城下那些流民,零零总总,小十万人是有了,这么多的人这一批粮能坚持半月还是一月?秋收可还早着呢。”
孙洵的神情慢慢平静下来:“夫人说得有理,与镇北都护府之事确是要从长计议,是我先时急躁少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