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长的队伍里,二人攀谈起来,他说起这些年在外奔波一无所成、愧对家人,差点掉下眼泪来,老母未能奉让,儿子没能教导读书,唉,百无一用是书生说的便是他。
老汉也叹气,说自己因为些混账事对不起家中妻子、至今也没能被原谅,好在小儿子生下来,还颇能哄妻子开怀,就是妻子太过宠爱,一天不打上房揭瓦,昨天刚打,今天就得买肉饼去哄,不然连阿父都不肯叫,简直是个小混账。
二人唏嘘一阵,老汉问起近况,封书海彼时不算很年轻,却依旧气盛,一股脑儿全说了。
老汉吃惊地问他,这般丢了饭碗不是可惜?
封书海昂着头,有饭吃确实饿不死,可是读书人没了骨头,同死了有什么分别!
老汉哈哈大笑,一劲儿拍他肩膀,为了读书人的骨气,封书海咬牙撑着,没好意思说拍得他挺疼。
再分开之时,二人竟颇有些天涯沦落人惺惺相惜的意味。
再后来,封书海就渐渐转了运道,先补了京兆下的一个小胥吏之职,直言敢干,一级级上升,做到了御史,然后,在五年前,益州州牧出缺之时,补为州牧。
这番落魄往事,就是同妻儿也未再提及。
此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