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子爽朗一笑:“您的粮不错,我能给您十五钱一斗!”
老农的眼睛蓦然睁大,眼中闪着激动的光芒,随即又急促地问道:“俺的粮多,有四石,你们都能按这个价收的吧?”
他眼巴巴地盯着这汉子,生怕对方嫌自己粮太多,或是要压价。
王登还价的话到了嘴边,想到岳娘子的吩咐,又咽了下来,只挥手道:“都收了都收了。”
王登心中一声长叹:这一路多花了多少冤枉钱哪。不必十五钱,想必十二钱这些农夫也得咬牙要卖。
老农和他三个儿子简直欢天喜地,忙前忙后地帮着将粮运到马车上,不多时便装满了小半车——不怪他们这般高兴,实在今年虽是老天赏脸、粮市却不给脸,粟价伤农,北岭郡城里的粮铺才收十个钱一斗。
那可不,益州境内,粮铺的粟黍卖才卖十五六钱,收粮的价,自然只有更低。
眼见买卖成交,老农朝王登才说了心事:“家里原本六个娃,前边三个跟着去了北边儿……唉,留下前头五个孙子孙女没成长人。好在还有三个在家,有一把子力气,只要老天爷赏脸,总能喂饱老老少少十几口。
但俺思来想去,实在不愿他们哪日再去吃那断头的粮,听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