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可说?北狄凶恶在前,朝廷要征麦谷,好叫当兵的有气力,我们粮铺也是无奈啊。”
“掌柜的,咱们平素有来有往,你们金家可不能这么坑我们啊!”
金家掌柜十分为难,如今这价格乃是背后东家定下的死价,半点是动不得的:“您看要不这般,如今粟黍便宜些,不过十来钱一斗,不若同家中的夫人娘子们解释一声,买些粟黍掺着?”
当即采买的眼儿一瞪:“咱们家什么时候到那份儿上了!我若真敢问,夫人还不得掐死我!”
更有管事的身子越过盛粮的摊子,唾沫直飞到金掌柜面上:“使君、夫人、公子、娘子,你瞅着哪个肯吃这糟贱的粟黍!还掺着?回头还不得硬要我们去咽!这什么狗屎的馊主意!”
一道嘹亮清奇的吆喝忽地飘了过来,打断了这阵鸡飞狗跳:“新米新面!新米新面!两百二十钱一斗!两百二十钱一斗!”
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粗豪汉子穿着短褐,一屁股坐在粮袋上,一边扇着斗笠,一边大声吆喝起来,他脚边打开的麻袋中,白生生一片,可不正是米!
采买的管事们彼此对视一眼,俱有些迟疑,这益州城中,素来就那么十来家粮铺,俱是老字号,陡然来个农夫叫卖,他们一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