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氏不似苗氏,她对这些世家门道知晓得再清楚不过,上门征税的这些官吏若无当地世族的首肯,要征税也会先捡软柿子捏,怎么会来挑陆府?前些年他们何曾听方伯回禀类似之事?
靳十四郎确实不像撒谎,唯一的可能只有一样,这个少年郎顶天了只能代表他自己,他做不了靳家的主。他说起田地之事时,甚至是全然陌生的。也许未来,他会是靳府的主人,但眼下,他的话于靳陆二府间的情势不过杯水车薪。
苗氏登时沉默下来。
靳十四郎此时再也无法再待下去,方才岳欣然那一瞥中的含义此刻再回味简直再清晰不过:你以为你是谁,你能代表整个靳府吗?你,说了不算。
靳十四郎起身告辞道:“我这便回去向三叔父问个清楚!”
良久,陈氏才百般苦涩地道:“唉,终是我奢求了,难以共存哪,只是情势也未免变得太快……”
可这一声叹息之后,她却抬起头来看向岳欣然,果决地道:“阿岳,除公中所有之外,我嫁妆中的活银可全部拿出来,这一战你务要全力以赴!”
世家中可不只是风花雪月诗酒茶,世家之间的倾轧斗争,一旦撕破脸之后往往是夷族灭门之祸,身在陈家这样的世族,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