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板之外,就是万丈高涯,只见云雾奔腾,轰隆水声隐隐传来。
若是牛掌略微打个滑、向外多迈半步,整只牛怕都会滚落下去粉身碎骨。
见她久久凝望,不发一语,坐在车外的阿钟伯哈哈大笑:“六夫人当真非是寻常人!不说闺阁妇人,便是军士将军里,多少人第一次走斩壁道都吓得不敢睁眼。您这胆色,远胜过他们啦!”
岳欣然苦笑:“我可没什么胆色,阿钟伯,您好好驭车。”
驭车的部曲与阿钟伯一怔,随即更加哈哈大笑起来,这位六夫人当真是诙谐得紧,瞧她面不改色,甚至还能仔细打量铺道所用木板,竟说自己没胆色。
难怪要给牲畜蒙上眼睛,若是不蒙,看到一边就是万丈悬崖,牛马肯定不会愿意上前。
至于那活扣的缰绳……阿钟伯与另一位驾车的部曲并排而坐,他坐在外侧,那缰绳便牢牢扣在他手中,岳欣然心中一动,已经知道这是什么用途了,若是真的出现牛掌踏空或是打滑的情形,阿钟伯便会在千钧一发之际解开绳扣,保证车上的安全。
岳欣然也忽然明白,为什么踏上斩壁道之后,为她驾车的,会换了阿钟伯。‘
阿钟伯乃是老人,往来益州,经验丰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