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旁的路灯忽明忽暗,老姑姑稳步前行,和颜悦色道:“老奴看多了贵人,说句不害臊的话,颇有几分识人的眼力。娘娘您身上有一股与她人截然不同的贵气,今生绝不会止步于昭仪之位,没准今晚过后,皇上便要晋您的位分了。所以啊,娘娘您将心态放得好一些,莫紧张,莫紧张。”
这位姑姑——当真是老眼昏花了。软轿的四周缀满纱帐,晚风一吹,便如揉皱的湖水。林桑青撩撩及腰的头发,满不在乎地想,她只是平阳城中再普通不过的女子,哪儿来的一身贵气。
穷酸气她倒是有不少。
爹曾经说过,宫里的人最会睁眼说瞎话,马屁拍得风起云涌,她今日总算见识到了。
怅然叹息一声,她抬起头,久久凝望夜空中忽明忽暗的星子——她要赶紧想想办法,不能就这样从了箫白泽。
下到御龙汤里涮了涮,洗去身上的尘埃,宫人们又将林桑青抬回了繁光宫。
宫妃侍寝向来都在自己宫里,再怎么得宠也一样,皇上从未在启明殿宠幸过任何人,那张以黄金做底的龙床上,至今只有箫白泽一人睡过。
上到前朝,下到今朝,并没有法度和戒律规定宫妃不得在启明殿侍寝,宫人们私底下揣测,皇上之所以不在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