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,差不多有五尺五之多,她只到他的肩膀跟前。费力地踮起脚尖,她举着抹布给他擦脸,动容道:“活着固然辛苦,但死了,便真正能解脱吗?譬如我,死了就省心了,但侍郎君一家该如何是好?他们那样好,不该遭受这场无妄之灾的。”
她仰着脸,又帮他擦拭湿漉漉的头发,“人们都说,好死不如赖活着,像我们这样的人,从来都不是为自己活着,你是为了天下苍生,而我,是为了侍郎君一家。你看,我们有活着的意义啊,再辛苦,也得咬牙坚持,没走到绝路上之前,千万不能言死。”
抹布浸了水泽,稍微有点沉重,手臂开始变得酸痛,林桑青龇牙咧嘴地坚持着。
站姿如雪中松柏,箫白泽面无表情,只淡淡道:“这样。”
醉酒之人都没有意识,他应当听不进去的,林桑青只当白费口舌了。
又擦了会儿,实在支撑不下去,她反手丢了抹布,揉着酸痛的手臂沉吟不语。
算了,箫白泽是尊大佛,她这个小沙弥着实招架不住他,还是将这尊佛送回西天吧。
扶起一只歪倒的板凳坐下,让枫栎唤来白瑞,她翘着二郎腿,扶额苦恼道:“白瑞,把皇上请回启明殿吧,我这繁光宫是没法住人了。本宫自个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