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吵,但把路造扯进来你是不是有病?”
他望着她微红的眼睛,忽不做声了。
北风穿堂,这冬夜冷得钻心刺骨。
日光灯照得彼此的脸都白得虚幻了。
他凝望着她,望着,眼中水光一闪而过,低声说:“我觉得他挺好的。”
“清华,”他说,“茱莉亚,北航,你们都好。都好。”
“水砸你别这样!”她失声尖叫,道,“说这些话你自己不难受吗?没事的,水砸,真的,你坚持一下,一定会好起来的——”
他突然将脑袋扎下去,用力而缓慢地摇了摇。他手撑在茶几沿上,狠狠抓着,抓得手背上青筋暴起。少年低垂的头颅只是摇着。
终于,他抬头,眼眶红透了:“七七,我已经坚持很久、很久了。我身体素质比人差,我就靠努力,靠加练,靠拼命来补,结果呢?……我这人没别的长处,就一点——知道自己几斤几两。”他张了张口,刚才冷硬不屑的面具撕开,只剩血淋淋的绝望,他抓起一份资料,抖了一下,“这些东西,你给我学十年!我也不可能上清华,上北航。”他扔下资料,拍了拍他的左腿,“靠它也不行了。没用了。废了!”
他突然起身将拐杖砸在地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