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日如清风修竹的池天明一反常态,寒着面孔揭下血衣,将金疮药倒在血血淋淋的伤口处,缓缓开口道:“摇光,你是池家的人,是东陵的玉祀巫女,这辈子注定要承受比旁人多的苦痛,从出生起,就没有选择。”
彼时的池摇光懵懵懂懂,不明白父亲的意思。今日国公府的小哥哥说父亲德高望重,高山仰止,想让她引荐登门拜访,父亲这么厉害,她怎么会要承受苦痛呢?
日月更替,寒来暑往,池摇光再也没有踏出过国师府的大门,除了每日学习巫蛊术法和天象星学,她做的最多的一件事,是从房间里那扇镂花雕窗向远处眺望,红瓦白墙之外的杏花,已经吹满头了。
十年的时间很短,养在深闺里的池摇光,已经出落得明眸皓齿、袅袅婷婷,只消远远看上一眼,便移不开目光。
十年的时间也很长,年幼活泼好动的小女孩,被长久的孤独磨平棱角,若寒冬腊月枝头白梅,傲雪凌霜。
国师府中下人口口相传大小姐天姿绝色,堪比仙女,汴郡不多时便传闻开来,众人皆心痒难耐,盼着有机会一睹芳容。
这个机会,很快就来了。
玉祀巫女池摇光年满十五,入宫受及笄礼,她一袭巫女迤逦红裙,发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