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长久久,白头偕老。”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,拿了香檀木的梳子替谢柔梳头发,水珠从发丝间滚落,好似绵长的祝福,系在流淌的岁月中。
一梳梳到尾,二梳白发齐眉。
不是新婚胜似新婚。
她望着水面微怔,脑海恍惚被勾起了些许片段。
她想起当年召幸的光景,虽然已经很模糊了,却依稀记得两人那一夜好像点了一盏灯,下了整夜的棋,她隔着棋盘,第一次细致地打量身前的男子,彼时他正垂眸思考,硬挺的眉宇为难又认真。
他们一直下到天边泛起早霞,他长舒一口气,放下棋子,对她说了句“抱歉”。
她很聪明,知道他话里的意思,女子出嫁,没有十里红妆,亦没有洞房花烛,他能给的只有为数不多的陪伴,她能看出来,他觉得对不住她。
临走时,他甚至第二次问出了那句话,问她愿不愿意继续以这样的方式留在宫里,他给了她反悔的权利。她愣了一下,摇了摇头,对他说,自己是心甘情愿的,无人逼迫,也希望陛下不要过虑。
他终于放了心,也自此对她越发关照。
这些片段封存在记忆里,被锁进角落无人触及,很多年后再次回想,却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