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启素来不让任何人碰他,哪怕一个手指头都不行,他颤抖着摔了床边的青铜花樽,让太医不要靠近自己,一个人咬牙躲在床角。
谢柔看着他的样子,心头酸楚,问过太医止痛的法子,她转身去熬了药端来,站在榻边唤他,萧承启闭着眼睛没有回应。
谢柔轻声道:“陛下,太医们都退下了,常言道诊病需要望闻问切,但想来以他们的资质,不用靠近陛下也能看准的。”
“嫔妾拿了药,里面加了甘草和饴糖,一点都不苦,陛下试一试好不好?”她又往前挪了一点,柔声劝说。
萧承启听到她的话,疲惫地睁开眼睛,兴许是她的身影温柔,比冰冷的太医好上许多,他没有那么反感和抵触,在缓了一阵子之后,向她靠近了一点。
她跪坐在床榻边,看着他的眼睛道:“原来陛下怕苦。”
萧承启微怔。
年少的她弯了弯眼眉,道:“嫔妾也怕,所以嫔妾熬的药,一定是不苦的。”
她说得平平淡淡,其实没有什么,但萧承启的神情明显软了下来,他忍了忍痛感,对她道:“多谢,其实你……不必来的。”
她摇头:“这是嫔妾的本分,而且事关陛下,怎能不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