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,人已非人。
我以往不是没有过离愁别绪,但一年年亲身历过的时间终究和亲眼看到有天壤之别,我的年岁也有千年之久,却从未像今日这样真真切切地明白千年究竟代表了什么。
我不知道自己跑跑停停又漫无目的地走了多久,只知道停下来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江南那么远。
我惊觉自己走了这么远,竟是一点都不饿的。
原来我甚至已经不需食人间五谷,之所以一日三餐,会觉得口渴,会觉得肚饿,只是习惯使然。
那我大约也不用睡觉。
我在一个青楼前停了下来,坐在了青楼的飞檐上,楼中正歌舞,一片欢声笑语。
欢声笑语里也有哀叫哭泣,宛如人间有喜乐,更有悲苦。
我没有理。
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理。
我在那角飞檐上坐了很久。
久到身上的衣裳都染了霉斑,脚底生了青苔。
我甚至伸出手探向虚空,拨出一个扭曲的缝隙来,像个傻子似的朝里张望,被刀刃般的罡风扑了一脸。
我垂下眸子去看飞檐底下来来往往的人,又抬眼去看袖子上斑驳的青苔和霉点,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通明之